烟火寻常,人间不朽
上一棒@啾啾良夫人.
主题句:如果不能在一起,那么就一起死
本棒为最后一棒,本次联文活动到此结束
叭叭:三观不说正不正了,可能都没有三观……是大群像,一景多对儿
幼儿园文笔,写得不好请见谅;有私设且ooc;请勿上升正主;如果引起您的不适,请自行离开,不要脏评论区
内含cp:九辫儿,良堂,龙龄,何尚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九良,何九华来了,说是陛下找你,”王九龙掀开军帐,“似是为了两军交战之事。”
“我想到陛下会如此,人人都知我杨国要与他云国打仗,却不知那敌帅是谁,他们的帝王又是何人。”
周九良穿戴好盔甲,整理着衣着。他昨日探了敌营,自然是一清二楚。
云国的守卫被人安排成如此样子,属实是对不起他们之前的夫子。
“难不成你昨日一夜未归是去云国兵营了?”王九龙拍着他的肩,“你小子,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?”
“我若是带上你,未必太过明显,”他拍下肩上的手,走出营帐,“何将军,请。”
何九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,也知道人昨天去做了什么。敢孤身一人去探云国兵力,倒像周九良此人作风。
“九良,此仗实为难打,孤决定御驾亲征,你觉得如何?”
杨九郎表面上问着他的意见,实则已经决定好到底该怎么做。这一场仗,他必须出现。
“陛下此刻已经有想法了,问臣又有什么用呢?”
他一语道破那高位之人的做法,昨日他去敌营的时候,可是碰到了自家探子。
两人打的照面虽不多,可到底是确认了双方身份的。
那可是尚九熙,与何九华并称为陛下左右手的人。
现如今陛下要是知道了敌方的消息,决定御驾亲征,又何尝不是没有道理的?
“孟鹤堂做主帅,你如何想的?”杨九郎问他,“那是昔日同窗,你可下得去手?”
“陛下莫不是忘了,张云雷也在敌营中?”他丝毫不给人留面子。
其实他们现在的处境相差无几,都是要与自己心爱的人为敌罢了。
而这一场战争的发起者,不是他们,是云国的人,是张云雷与孟鹤堂。
他们只能迎战,不能后退,为了杨国的百姓,必须往前冲。
“孤倒是狠得下心,就是不知道我们周将军如何,”人拿出了一向放于国库中的剑,“此剑乃是我杨国世代相传,若是用它将云国之人斩首,倒也对得起它破云的名号。”
“那么就请陛下真的能用这把剑,杀了张云雷,以解杨国之急。”
“如周将军所言,孤定当如此。”
“此次出兵,虽师出无名,却是了了你我心愿,”孟鹤堂举着酒杯,邀人再同自己喝上几杯,“你说昨晚我把防御布置得那么松,他们能不能知道是我们。”
“九龄昨夜看到了周九良,还有一伙不认识的人,想来也是他们杨国的。”
张云雷接过酒杯,一口饮下。人人都说他不该此刻出兵,可他偏要现在动手,而且一定要亲自上战场。
只有这样,才能逼得杨九郎那人也出面。多年分别,总是要见一面的。
两国多年来无法达成和平,他也不可能同人和善解决此问题,那倒不如都死在沙场上。
白骨化成一捧黄沙,风吹散了,他们也在一起了。
“话说,他怎么不来?还怕今晚醉了,明日不能跟王九龙那人一战?”他仰头饮酒,“昨日要是没人看见他,王九龙可不知道他也来了。”
“他渴望着和那人相争的机会,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状态被影响?”
“不像你我,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赢。”
他们在起意之时,就没想过要赢。两人一拍即合的原因,也是目的相同。
若是不能好好在一起,那便一同死吧。
不能生同衾,死同穴,那就都化成这天地间的落叶。以天地为枕席,你我同床共枕。
“张云雷,你会后悔吗?”孟鹤堂已有了醉意,问他后不后悔。问他,也是问自己。
“如此问我,你可是后悔了?”张云雷也醉了,酒都洒在了地上,“孟鹤堂!你我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!”
他们从违背大臣意愿出兵开始,就不可能再后悔!
“我可没说我后悔了,这主意……不还是我提出来的吗?”
他拿自己世袭爵位作担保,说自己和陛下带兵定会凯旋归来。
可是这保证书无用,他和张云雷都知道不会赢,却还是骗了他们,要求出兵。
如若真有人知道他们的想法,怕也是会骂他们疯子吧,居然上赶着求死。
倘若能够有其他法子,他们定不会选择牺牲将士,可还能怎么做?
怎么做才能既不让云国国力受损,又可满足他们的想法?这本就是一件难以两全的事。
后悔?来得及后悔吗?还能后悔吗?
“别喝得太醉了,一身酒气出战被记在史书上,那可是要被后人耻笑的。”帐外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劝声。
“我又不在乎那史官,也不怕后人耻笑,”张云雷掀开帐门,“张九龄,要不要一同喝两口?”
孟鹤堂也招手叫他,甚至已经斟好他的酒,就等他进帐同饮。
“两个醉鬼,”他笑骂着,“我要是再醉了,谁给你们收尸?”
“别,就让我跟他葬在一起,”张云雷扯他进来,“也别葬在一起,就合为一捧土就行。”
要求还真简单,张九龄接过孟鹤堂递的酒,毫不犹豫地喝下。
“原本不是不喝吗?怎么又肯喝了?”
“你们明知我赢不了的。”
他们都会输,输在这一场战斗中,输在这一场不该有的感情里。
云国营帐中越是放松,衬得杨国这方越发紧张。
何九华在巡逻的间隙里问着自己的爱人:“九熙,这一次,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“若是你死了,我便陪你去死,”他头都不回,决定了他们的生死,“若是我要死,你也别想活着。”
“我们都会活下去的,会活得好好的,”何九华拉住他的手,“我还未曾娶你进门,给你名分。”
尚九熙忽然愣住,是啊,自己现在还无名分。他和何九华,尚不被人所知,别人最多当他们是同僚,又怎么会觉得他们还有别的感情?
可是他偏生爱着他,偏巧爱上了何九华。
如果真的在此时死在沙场上,他们依旧不能在一起,只是各回祖祠罢了。
“何九华,别心软,我们这次确实难赢,这是事实。”
“我知道逃不过一死,所以我想,在死之前拉住你的手。”
即便是我死后说不出话,也可以让众人知道,你是我何九华认准的人。
杨九郎与周九良站在高处,看到了牵住手的二人,相视一笑。
“王九龙不来,倒是少个人见证他们了,”杨九郎看着他们牵着的手,不由羡慕,“孤好像还没牵过张云雷的手呢。”
“没那么多人,可以丢了你的架子了,说的就像孟鹤堂的手我牵过一样。”
“他们都来了,张九龄也应当在吧?那三人以前便是形影不离,现在应该也当如此。”
他们忽然意识到,昨晚的探查结果里,没有张九龄的存在。那么人在哪里,要做什么?
“兴许是来了,不肯与你我相见吧。要是反过来,王九龙他说不定也躲着不见。”
他们一齐笑着,却不曾看见人已经到了他们身后。
“又说我什么坏话呢?”
“我们说,若你是张九龄,不见得会露头见其他人。”
“此次,他也来了?”王九龙已经知道孟鹤堂同张云雷都来了的消息,未曾想他也来了,“你们可没告诉我。”
“只是猜测,毕竟我们仨都一起,他们又怎么可能分开?”
倒也是这个道理,王九龙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,结果却看到了早上刚见过面的人。
兴趣真独特,他笑着。
“可他们比我们光明正大。”周九良说。
王九龙瞬间无话可说,是啊,这两人怎么就不比他们强了呢?
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手,站在这里的三个人,哪个敢去牵心上人?
最可笑的,他们甚至要杀了心上人,保护自己的国家。
两军交战,鼓声震天。
杨九郎抬眼便是张云雷,人似乎是带着酒劲儿的,身旁人扶得紧。
大敌在前,怎会醉了?他不明白人到底在想些什么,居然会在此时喝醉。
周九良也这么想的,他甚至闻到了那人身上的酒气,直逼人眼。
“话不多说,开战吧,”张云雷虽醉,眼神却异常坚定,“且看这次,鹿死谁手。”
结局早已定好,两败俱伤,他张云雷是尸骨都难全存的帝王,而杨九郎不一样。
人会是为国付出的好君主,不像他,只会被唾弃。
可那又如何,只要能和杨九郎在一起,他张云雷甘愿做一个疯子。
疯得人尽皆知,疯得人人唾骂。
“冲啊!”双腿夹紧马腹,孟鹤堂率先带着兵士向前冲。
周九良,你要是不敢过来,那我便过去了。
见人真的动起手,周九良硬着头皮上前。他不能让孟鹤堂伤害杨国子民,这是他的立场。
“王九龙,往日我们没能好好斗一场,今日便补上吧。”
张九龄以剑挡路,逼得王九龙退却十数步。
以前便没赢过,兴许这次可以赢吧。
王九龙也不多说,提刀便上。谁赢谁输,那就以血说话吧。
亲卫队也要上,这是何九华和尚九熙的命,他们不断向彼此靠近着,担心分开。
他们从未想过分离,就像昨晚说的那样,即便是死,也要死在一起。
这场战斗里,有人并肩作战,有人与敌厮杀。
张云雷拈弓搭箭,曾百发百中的箭法,此刻竟是一点都不沾身。
这不是你平时的能力,杨九郎到他身边时,破云横在他的脖颈上。
“所以呢?”他主动凑上,“在他们的欢呼声中,杀了我吧。”
“你本就师出无名,死在战场上,也是死得其所。”
杨九郎准备抹了人脖子,然后鸣金收兵。
他刚下手,小腹便一阵刺痛。
人未能如往常一般用弓,居然是因为手腕处绑了匕首。
你!
“既然我不能嫁你,那你就和我一起死!”
张云雷纵容着鲜血肆意奔淌,看着人眼神涣散。
都是将死之人,我们就躺在同一片土地上,看着什么时候,对方化为白骨。
他一向知道人疯狂,却不知道人能做到如此程度。
不过倒也好,至少是在一起了。
张云雷,下辈子我再牵你的手好不好。
好。
“孟鹤堂,你和张云雷究竟何意!”
两人于马上争斗,长枪相抵,逼得对方只能驭马后撤。
“只是以我们的名义,向你们靠近,”孟鹤堂毫不退缩,“你们都不愿意前进,那便我们过来!”
他是云国的侯爵,却也想为自己而活。
荒唐!
周九良以长枪想刺,避开人的要害。
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让人回去,他念同窗之情,念相爱之情。
可是孟鹤堂步步紧逼,他偏生要周九良下手。
“你若是不敢下手,我就带人屠了你杨国!”
周九良,你要么杀了我,要么被我杀!
这是孟鹤堂给他的选择,别无他法。
而这也正是周九良所逃避的,他不知道孟鹤堂到底有着什么本事才会成为主帅。
可是我想放你走!他高声喊道。
“我们回不去的,你必须杀了我。”长枪步步直冲要害。
“那就一起死在沙场上。”
枪尖相会,却不止步,刺穿铠甲,到了柔软之地。
孟鹤堂如了愿,让人和自己一同消失。
且死在这天地间,与落霞孤鹜作伴。
来生陪我,勿忘。
“竟不敢来云国军营见我,懦夫!”
剑刃逐渐向脸颊靠近,九龙以刀锋相对。
“你也不曾来杨国见我,又岂是什么大丈夫?”
他们挑剔着对方的错误,刀剑相向。
每一招,都是要对方死。
他们全力以赴,他们绝不服输。
“张九龄,你敢说你爱我吗?”
王九龙更甚一筹,刀落在张九龄要害,与以往相同。
“你若是敢,我又怎会害怕!”
而这次张九龄是确实要他死的,趁人不注意的时,剑刃入腹。
王九龙鲜少看见张九龄笑,这一次他听到了他的笑声。
我们且承认这份爱吧,一同死在沙场上,也算死得其所。
他看到人撞上自己的刀,血肉模糊。
王九龙,我爱你。
张九龄,我爱你。
何九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厮杀到尚九熙身边的,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。
“哥,我快撑不住了,”尚九熙逐渐力乏,“昨晚那话不作数,等我死后,你带我回家好不好?”
其实他清楚,死在战场上,回不了家。
可他想被承认,他想回到他的家中,告诉所有人,何九华喜欢尚九熙。
何九华不敢分心,却还是应着他:“无论如何,我都会同你一起。”
好,他打起精神,接着以命相拼。
他们的背后,只有彼此,只剩彼此。
刀剑相穿,他们在同一时刻死去。
何九华努力伸出手,想要牵住尚九熙,就像昨晚那样。
可是他做不到,他分明看见了九熙也在伸手。
可他们无法触碰到对方手指,仅差一毫。
哥,牵住我的手。
我会牵住你的手。
此生不得,来世再为。
群龙无首,鸣金收兵。
这场战役在云国史书上的记载颇为负面,张云雷被世人唾骂。
即便他的尸骨被拉回,也只是被草草收尸,成了云国史上最无能的皇帝。
孟鹤堂自然也成了千古罪人,不得翻案。
这场战役在杨国的史书上却大为赞扬,杨九郎成了千古一帝。
他被百姓爱戴,成了为民牺牲的好君主,年年万人敬仰。
周九良也被一同供奉,敬为护国将军。
沙场的无数白骨,皆化为土地养分,铺平后来之人的路。